《机械师》(“回弦”)——第一部分草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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※请注意所有在"[“和”]"符号之间的文字均为注释。
I
你有去过Phonno大街么?它在布卡齐大区的西边[西工东商北湖南山],加拉梅城。我的家就在那里。自从我在那附近的教堂里出生以来,我就住在加拉梅城。
第一个故事同时也是最先发生的故事,大概在一千多年前,某个家族里出了个稍微有些疯癫的祖先:他总是在说自己想象着几种非常先进的乐器,苦于当时没有材料而无法复现。他找过许多优秀的机械师和乐器制造师,从来没有得到过想要的音色。据说他到死还在哼唱着本应用他理想中完美乐器演奏的曲调。有关疯狂的家族史并没有在这里停下,从某位先人开始,这个家族有了雇佣机械师的传统。他们常常要负责修理家产里的那些奇怪的机器。在我印象中,它没有运行过一次,也许是因为缺少必要的材料,之前修好的部分又总是坏掉。
小时候大人常跟我说,我有着令人骄傲的父母。自从我记事以来,从没有见过我的家长。庭院里偶尔会有他们寄来的东西,那些木头和金属上总是回荡着他们的声音,也许还有一部分的灵魂。我没能在那里问出自己的身世。
德尔玛叔叔养大了我,他是个失败者,我很少见到他工作。在我小的时候他常常带着我去大区北边的湖区钓鱼。曾有人烟的地方,会有很多纵横交错的混凝土水渠,里面不仅有鱼,渠底还有锈得不成样子的自行车。我六岁的时候钓上来一块镶着金属网格的怀表[它的形态很别致,表盘侧面有两对螺栓安装眼,互相挨得很近,似乎用来夹住某些东西。网格原本嵌了很多东西在里面,有明显的暴力移除痕迹。背面的结构被磨掉了两三处,换上了一个很优雅的结构,可以做胸针用但当作怀表也不会扎到人;怀表本身没有指针和计时表盘——本以为它会有簧片报时,可是没有;日期盘没有万年历功能也没有日月显示,因为泡过水所以每天大约误差±20s。],德尔玛把它修好,上了弦,用一根细亚麻绳子穿过它上下的眼,系在我的脖子上。
“这以后就是你的了。”
他做什么都力图精简。除非是在和人修理东西,另外的时间他很少说话,不像某些人生失败的大人一样喜欢一边喝酒一边怀念过去的时光。童年时期我没有太多的印象。邻居们的儿子们和女儿们更喜欢在家门口做游戏,我在城市里游荡。可能因为长得比较高的缘故,没人盘问我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,叔叔也不过问究竟去了哪里——七岁半的时候有连续三天不在家的经历。回到家是凌晨的某个时刻,他在读书,看到我回来只说了:“别忘了给表上弦,带好防身……饿了就拿点钱自己出去吃吧。”那次我帮某位急着寻找梦想的大人看了两天店,他给了一些报酬[大概1/1150标准币——按照上海物价计算将会是400元];我把[7/9200标准币相当的]钱放在桌子上,拿着剩下的[1/9200标准币]出了门。他没有说话。
街上有个只弹贝斯不唱歌的人,我看着他。他注意到我和我的怀表,对我说:
“你是个冷漠的人。”
“这是家族遗传的。”
“表亲?”
“是的。”
“至少你很有自知之明。”
“这无伤大雅。”
“你喜欢热情的人吗?”
“对我来说都一样。”
他摸了摸我的头发。
“小姐,你该洗头发了。”
他继续弹起贝斯。那曲子很长,很沉,我隐约能听到城市另一边传来的架子鼓和吉他声响。
“你想问主唱在哪里?我知道。这个城里的每个人都是主唱。”
“大部分人的生活没有这么奇怪。”
“也许这就是你的生活。换个话题,”他拍了拍贝斯,“你喜欢贝斯吗?”
“我喜欢人。”
“很有冲击力的回答,小姐。”这样想来,我小时候发生的事情并不少。
城市的东南边是富人区,我常常到那里看那些形态各异的建筑。有个小女孩从一栋巨大的玻璃建筑里走出来,门前的花坛上满是雕塑,一朵黄色的小花刚被工人摘除。
“……”
她拽拽我的衣角,我给了她一些[1/12000标准币相当的]钱。
她摇摇头,但是还是勉为其难收下了。我看着她,觉得她并不需要钱。她的衣服干净又漂亮。
“小妹,你要什么?”
“你很帅气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你穿裤子诶!可你是女孩……”
“行动起来很方便。”
“你应该多重视外貌。”
“您有何高见?”
她不说话了。回家的路上发现口袋没有钱了。事实上我只带了那么多[1/12000标准币的]钱。路上有点想上厕所,在富人区特意问了路人,他指向一个外墙有很多金黄色射灯的建筑。
“那个是公共厕所。厕纸是免费的。”
厕所里面有焚香和巨大的内部空间,会自动变成几乎不透明的隔断。说到内部空间,那足够供四个党派在里面开会。厕纸比贴身衣物还要柔软有韧性,灯光暗得恰到好处,还有几乎观察不出来的消音装置。
总之我从那里出来,走着回了家。我的叔叔看起来很开心。
“你的父母又寄了东西回来。”
“什么东西?”我拿起装糖的金属罐摇了摇,“这里倒是没有糖可以吃了。”
“他们寄来了一些Navo[source-pipe[Pracruri(正式名称未定)]-drain[Nimins(正式名称未定)]中的source]晶石,可以镶在你的怀表上。”
“可我们需要一些糖。”
“你迟早要脱离家庭生活的,冬风小姐。”
“我知道!我知道,这和我们没有糖的事实有什么关系?”
“会去买的。”他后悔说前面的话了。
“那就好。”
我没有跟他提起小女孩的故事。第二天又要出门,所以早早躺在了床上,德尔玛叔好像在捣鼓二楼的温室,楼上叮咚声一直响到了深夜。我不是个敏感的孩子,很快睡着了。现在是第二天早上,我拿着比往常多一些[1/3210标准币]的钱出了门。德尔玛叔看着我手里的钱,我没等他问就说:
“想去买衣服。”
他一边的眉毛稍微挑起来了一些,像是在质疑我的审美水平。
“找好了人陪我去。呃……没必要关心。”
“是的。”
他继续着自己的工作。
商业街有很多打扮漂亮的男人和女人。人流在建筑的阴影里涌动。我提着很多袋子和盒子走在街上,口袋里已经没有钱了。既然这是为了虚荣心行动,花点时间和金钱是正确的。贝斯手对我说:“你很漂亮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你懂得如何展现女性的美。”
“那是女性在男性眼中的美。”
“是的。你对女性在不同性别之中的美了解多少?”
“我看过一本书专门讲这个话题。[罗斯妥耶夫,第N*性(这是一本虚构的书籍)]”
“而我在盯着你的大腿看。”
“你能直面自己的欲望,所以你才是艺术家?”
“我只是遇到了这把贝斯而已。”
“那是你们艺术家的说法。”
“你不觉得男性凝视也存在于女性同性之间么?假如我与你同性别,恰好又在一个男性凝视被教育传递的社会里,那种凝视也算作男性凝视。”
“这是社会的问题,不是我的问题。”
“转嫁矛盾不会让心灵平静下来。”
“平静来源于人的内心,不是裙摆的长度。”我在楼下一家餐厅吃了很多东西,那里的东西便宜又大碗,尤其是牛肉饭。他们用一种灰色的香料,似乎是自家种植的。餐厅里禁酒禁烟,但是阻挡不了小偷和拾荒者。
出了门我又回到家,德尔玛叔和一位朋友在研究一台难懂的机械。
“……这里这个结构会向上抬升,其实那个红色的拨杆可以提前把它抬起来。”
“这块金属片也是。你看这里的卡扣……究竟一开始是什么状态?”
“锁定的,关机时候要求这根线的引脚降到低于38600μ的一个数。“
“这个灯只能表示大于40000μ的数。”
“可能得靠手感判断。”
“反正外壳上看不到灯……”我在房间里看书。书上写道:
“……他突然同时看到了生和死,一幅空前壮观的景象出现在他眼前,使他惊叹不已。他好像正在狭窄得像刀刃一样的绝顶上走着,绝顶的两边尽收眼底,一边是生,另一边是死,就像两个波光粼粼、美不胜收的深邃的海洋,而到了地平线处,这两个海洋便融合为一,与无边无际的天空浑然一体了……”[安德烈耶夫,七个被绞死的人]
这对我来说还太早。我换了另一本书去读:
“……是的,我只有这么一点儿把握。但是至少,我抓住了这个真理,正如这个真理抓住了我一样。我从前有理,我现在还有理,我永远有理。我曾以某种方式生活过,我也可能以另一种方式生活。我做过这件事,没有做过那件事。我干了某一件事而没有干另一件事。而以后呢?仿佛我一直等着的就是这一分钟,就是这个我将被证明无罪的黎明。什么都不重要,我很知道为什么。他也知道为什么。在我所度过的整个这段荒诞的生活里,一种阴暗的气息穿越尚未到来的岁月,从遥远的未来向我扑来,这股气息所过之处,使别人向我建议的一切都变得毫无差别,未来的生活并不比我已往的生活更真实。他人的死,对母亲的爱,与我何干?既然只有一种命运选中了我,而成千上万的幸运的人却都同他一样自称是我的兄弟,那么,他所说的上帝,他们选择的生活,他们选中的命运,又都与我何干?他懂,他懂吗?大家都幸运,世上只有幸运的人。……”[加缪,局外人]
世上尽是不幸的作者。桌子上有一些杂志:
“……用堆砌手法把每个可能的社会职能列举到虚拟的‘我’身上。文本主题有很多可能的解释:作为社会全体的‘我’,作为该物种最后活体的‘我’,物质和精神在‘我’身上的冲突。第三个主题可以直接被文本证明:‘我刚刚从那里走过来,那里……放下的可能是食物的残渣……现存于体内的能量消耗殆尽之前,谁都不用去想食物的问题。’……这篇文章作为该科幻小说选集的第一篇,语言略显粗糙……”
评论家显然被小说的语言特色带跑了。我把杂志合上,走到身后的镜子前面。
自我的投影总是这么细腻而美好,可那是来自水仙花星球的使者,她懂得读心术,变成我们记忆里最美好的样子;逼真的画作和捕捉静态光的技术是眼结构在两个不同层面的复制,那无关记忆,所做的是忠实反映物质在某个能级下的相对关系。我们就是物质在某个能级下构成的相对关系,不是么?希望那个弹贝斯的能理解这一点。我的叔叔研究完了那件机器,和朋友告别,为耗材的无端损失叹息了好一会,然后进屋来,拿着一碟饼干说:
“你的品味很好。”
“这是你的书。”
他把饼干放在桌子上:“你喜欢爱情小说吗?”
“没有读过。”
“我的书架上没有爱情小说。”
“我认为那对青少年的坏影响不可估量。”
“爱情小说,还是指没有爱情小说?”
“两者都是。”
德尔玛拿了一片饼干吃下去。
“你一定有事来找我。”
“你想工作的话我可以帮你找一份。事实上我已经给你找好了!包吃包住,就是得伺候人。”
我也拿起一片饼干吃着,事实上它被烤过头了:“唔,我没关系。”
“甲方和咱们不是一个阶级。”
“只要他不让我出卖灵魂就好。”
“你用错了,应该是她。”
“你也没说过是她。”
“是谁?”
“是她。”
“你不是同性恋吧。”
“我过去和现在不是。”
“你过去和现在不是,”他笑着说,牙缝里好像有东西,但他不在意。
“我想将来也不是。”
“我想将来也不是。”
“我们没有问你。”
“你拿着这张纸,明天去中心建筑群里找一个带着棕色宽檐帽,穿呢子燕尾服,身高181cm的青年男性。”
“明白。”我把纸接过来。Phonno大街到那家萨特瓦里大概要一个半小时。简单规划了一下路程后,我想起了这件事的开端。大概半年前我和德尔玛说起想要出去闯一闯,可他总是在强调清贫和安稳的生活有益于人的身心健康,我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。事实证明他的确很健康,只是膝下无子也无女——那当然是因为他没钱娶老婆。他在养老的观点上比我激进多啦,他认为:当一个人感觉自己老了,就应该向着某个方向不断地旅行,别人也不要去打扰他直到死亡。
善于观察的人才能发现什么是清贫。德尔玛的生活清贫,是因为这栋房子简直是一个巨大的工作间,到处是机器和修理机器的机器(还有修理那些修理机器的机器的工具),全力运作起来需要三十多个人,这时它甚至能制造出战舰和战车。机器的日常维护需要花掉不少时间和钱,他每天就是在忙活这些。现在我们不需要战舰和战车,他的房子就显得多余。
第二天的早上我在日出之前醒来。暂时还没到出门的时间,我从架子上抽了一本没有开过封的书,简单收拾了包裹,对着镜子端详自己。镜子和父亲是可憎的……没有镜子和父亲会很不方便。
[这里难以阅读,但能判定她又去了一次上文中的公厕]……符合我近些天对这种场所的认识,但是多了这么一幅奇怪的东西:
好多个星期以后,[此处未完成],我总能想起凝视着这幅画作,一边还在整理裙子的那个我。
大家有没有过这种感觉:想要找一个人而对方也在找你的时候,对方那个人的气场会有微妙的变化,可以马上把TA从人群里分辨出来?我进到店里的时候,马上就发现了那个眼神焦灼的高个子男人,径直走过去:
“喂!你好。”
“嗯,诶?你好。”
“我是被介绍来工作的。”
他有些迷茫的看着我:“哎,是……”
“什么?”
“你好。”他伸出手来握手。
“啊你好。”
“那么!所以你已经知道工作细节方面的事了么?我现在就应该带你去那儿。”
“不,他没有告诉我。”然后我又说:“这不会是那种对体力要求很大的工作吧?我看你有点体力不支了。”
“啊!不用。今天是我最后一天了。”
“您接下来打算做什么?“我顺势在他面前坐下,服务生端来一杯茶。
“我马上就要回老家看孩子了……”
“好吧。那究竟是什么类型的工作?”
“这个……我可以一上来就说清楚,也可以用有趣的故事向你表述,就像一座迷宫,或者一本用特定顺序连接各章节才能读懂的书。”
“我感兴趣了,请说。”
“你有没有看过南茶博尔大区作家金绀青的《红寺》?”
“我…不知道茶博尔大区还分南北。”
“她的作品里常常出现另一个遥远世界的回声,在那里购买,收集,体验的行为被重新解释成生活本身,生活——生活在那里就像一整块标准币,每次只能买下一小块。拼图的行为带给人的快乐是无穷无尽的”
“我在听。”
“《红寺》的第37章在目录里指向《呼啊,哈啊,大船!》的第11章,那一章指向考古学里偶见的《奶味泡沫》第5章,这个链条很长,但是总会结束。”
“你的工作就像这个链条一样,很长但总会结束?”
“我的委托人是这链条的一环。”
“她也是这种奇怪作家之中的一位?”
“不…她在实践这些作品的精神。而且她正在被一些热情的怪人,或者说热情的一般人骚扰,这对她来说挺痛苦的。”
“哈……”
“我本想教训她和她的家族一顿,他们的教育是对她个人自由意志的侮辱,但他们给的钱实在是太多了。”
“每个月有多少?”
“1/14个标准币。”
“那确实是不少。”
“似乎到时间了。小姐,和你聊天很开心。”
“哎,你不应该把我领到工作地点吗?”
“那位小姐就坐在你后面的位置。好啦,我该走了。”
他扣上他潇洒的帽子帮我付了钱,没有回头看一眼,离开了。这家萨特瓦里店内光线昏暗,浑浊的空气里满是颗粒,早餐时间他们供应得最多的餐点是半片粗面包,一根不大的香肠配上挤在餐盘里味道发酸的苹果酱(这些东西全都放在一个纸盘子里,你既可以直接拿出餐馆,也可以随意找一个四人座里剩下的空位坐下,就着旁边三位大叔吸溜吸溜的吞咽声进食),还有装在最大号纸杯里的淡咖啡。纸杯上的花纹就像有人把爬山虎的枯枝败叶剪下来印刷了上去。
不管如何逃避,我该回头看她一眼,也许她正在等待我的目光,或者正准备给我一记左勾拳。为什么我刚进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那儿有个人?或者后面根本没有座位,那个赶时间的男人在骗我,有人做掉了原来的接头人,他们正准备暗杀我?我什么都记不得了,现在应该回头。
“……哎你等一下”
她在我头上用番茄酱画了一道,然后转身跑出了餐厅。斜后方的一个老头开始鼓掌。我在餐厅外面教训那孩子。
“……听好了我再说一遍,有些事情没有做过就不用去做了,只是为了打破一个第一次的记录很无聊的好吧,将来如果我真的在你这儿工作,你可不要拿我去做你那些‘第一次’实验。还有,那可是家庭餐厅啊?现在这个时间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,虽然你可能不在乎你自己,但我这边的名誉可是会受影响的……喂你在听么。”
“你这不是完全不在意嘛!”
“我很在意的!很在意——所以你没听!”
“好吧。我这边倒是很想先听听你的故事。你来讲,你的故事。”
“我只是想出来闯荡一下。自己的口袋里经常一分都没有的感觉你有体会过吗?虽然有力气但是没法变成我想要的那个状态,那种形式……”
“只是因为缺钱才来打工的,嗯嗯,我懂啊我懂~”
“需要钱和缺钱是两种不同的心态——”
“你想买什么?”
我对她这种无礼的打断感到无可奈何:“我现在想买你十分钟安静,把我想说的话说完。”
“好吧好吧。”
我们两个一前一后走着,她在前面,我一个劲地叙述所有有关烤肉,全名和中间名,北部水没城钓上来的大鱼能买多少天食物的事。
“这就完了?”
“只能想起这么多。”我深吸一口气。
“……虽然和外表很不搭,总感觉你是个很物质的人啊。”
“比起这个,我更想知道现在我们在哪里。”
“啊~本来回家是有更短路径的,但是为了躲避那个人我就随便走走啦。”
“随便走走也能回家吗……你说的那个人又是谁?”
“那个人就是那个人。我拿他没有办法,所以躲开。”
“是家人么?离家出走可不好。据说现在离家出走的人容易被人遗忘。”
“那已经是好几个世纪之前的说法了!天哪,你是看古书长大的吗?”
“再让我猜猜,是你的丈夫?”
“……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你说的很接近了。”
“所以是未婚夫。一份家族的婚约。”
“多少是这样的。”
“我开始为我的无亲无故感到骄傲了。话说回来,你的工作究竟做些什么,换了这么多助手还是没有固定下来?”
“我做调查,替政府或者独立委托人调查。”
“调查什么?”
“各种事情。昨天的最新委托是在图书馆找到一本书。”
“看起来你刚从事这份工作不久,和我一样的人生地不熟。找到一本书能有多难呢!”
她不说话了。看来这工作不简单。
余下的路程里我们安静地走着自己的路,这条路在地图上看起来像个字母C,绕过了该有人烟的地方,经过7座桥梁,2处水井,13条街的贫民窟和一座废弃工厂内部的铁道线,最后进入一处看起来很危险的烂尾楼。
“等我们进去了,你一定要小心——不要叫出声音,警察国家的警察会来调查你!他们会问你问题,邀请你吃一种奇怪的条状结晶体冷静下来,然后……”
“然后会怎么样?昏倒还是成瘾?”
“只是薄荷凉糖而已。”
“……“地上都是碎玻璃。我的皮鞋踩在上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。她不时回头看着我的鞋。在四楼她从楼梯间里出去进到水泥预制板搭出的房间里。我跟着她进去,看到有个全身穿着复杂样式皮革衣料的人躺在那里——似乎是晕倒了。
“嘘!不要把她弄醒。我们要悄悄地接近她。”她压低身子提起双臂走过去,看起来像个兴奋的小孩子:“看哪,皮革上积着厚厚一层灰。她已经躺在这儿很长时间了。”
“她还活着么?”
“瞧你说的什么话!她不是死了——活着或者死着,你打算如何区分?”
我用怀疑的眼神看看她,又看看地板上的人: “‘死着’是一个很新奇的短语,但是有生命的物体应该要有一些基本的生命活动吧?”
“举个例子:往东[此句未完成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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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中“你一定有事来找我”是“我”说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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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了大佬在站内发表的所有作品,实在是让人欲罢不能啊
快点端上来罢,我已经等不及了(指更新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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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笔过于强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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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5月18日版本重新修订和增补了文章。
ps:对文章的修订和增补将直接在原帖中修改,不保留之前的版本。频次尽量控制在半个月一次左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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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月12日更新。之后的剧情已经写出来了但是还需要再改。我在考虑给小说改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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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月15日更新:进度基本没有,写了几个毫不相干的短篇(其中还有一篇r18),真该考虑静下心来学习的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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